【德云社】初夏栀子花 第四章
No.4 无可奈何
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，都能对我轻声细语，甚至夸赞我，为什么，你孟鹤堂，却做不到……
你让我捉摸不透，我不知道，该怎么办，我信任你，却又当头一棒。可我就是不甘，没有原因，我认为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，有理由，再对你抱一些，希望……
在自己媳妇儿面前，对手机上的小情人，笑得灿烂，脸不红心不跳的。不知道，何九华怎么想的，也不知道，何九华怎么做到的。随着敲门声响起，尚九熙回过神来，脑袋离开手，叹口气，叫外面的人进来。
“尚总，今天上午10点的新品讨论会马上要开始了，这是会议需要的资料，请您过目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放这吧”
“20分钟后到会议室，尚总别忘了”
“知道了，你快去忙吧”
小秘书又拿了两三个蓝色文件夹，尚九熙揉揉太阳穴，让他放在办公桌上。把文件夹放下后，小秘书看看手表，又回过头，朝尚九熙举起手，指尖点点表盘。尚九熙瞟眼，停下手上动作看着两人的何九华，对小秘书微微一笑。
何九华收起手机，跟着尚九熙到办公桌前，看着他把摊开一桌的文件夹合起，便伸手帮忙。尚九熙看着，自己面前摞起的文件，没有抬头，接过他递来的文件夹，双手搭在那一摞文件夹上面。
“你就在办公室待着，不用跟着我，开会而已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去了也没事干，还不能……玩手机”
“熙熙，我，那，那我在这等你”
怕待会儿何九华在，自己会乱了思绪，所以尚九熙临走前特意交代一句。听他这么说，何九华犹犹豫豫，吞吞吐吐，跟着他到门口。尚九熙背对着他，面向办公室的门，一针见血，说罢便打开门。
何九华尴尬的坐回沙发，小秘书进来把文件抱走，办公室就剩下他一人，本就安静的空间，更加冷清。一阵电话铃声响起，吓得何九华魂飞魄散，慌慌张张拿出手机接听，冷清的办公室，倒多了些欢声笑语。
每日上午10点，一阵优美婉转的曲调，都会准时从孟氏宅邸传出，打扫卫生的大姐，在房间门口听到愣神。她实在想不明白，以周少的条件，什么好的伴侣找不到，非要在这受气呢。
曲子中带着不甘，失落，心碎，居然还有一点苟延残喘的希望。世上无双的纤纤玉指，拨弄着琴弦，一滴泪趴在指侧，随着曲子的频率，抖动着。
“周少，到时间打扫房间了”
“昂……好，你进来吧，我也弹累了”
“您弹的真好听”
“谢谢，一点小兴趣罢了”
下巴撑着扫把手柄的大姐，眼眶通红，外面的钟敲响，她才反应过来，自己现在还没干完的事。听到温和的提醒，周九良擦擦眼角，转过身来，看到提着打扫工具的大姐后，他便收起三弦。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时，大姐忍不住对他夸赞，他受宠若惊，随后心里又咯噔一下……
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，都能对我轻声细语，甚至夸赞我，为什么，你孟鹤堂，却做不到……
此时的孟鹤堂，正为公司新品代言人一事发愁呢，要是别的什么小明星，还好办。这次的，可是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的，秦氏独子，秦霄贤。身价且不说，这人怪得很，虽然涉足娱乐圈，但大部分时候都是自编自导自演，偶尔接接广告，那都是看心情。
“马上给我做策划方案，给云起雷鸣娱乐演绎公司发邮件，必须拿下这个，秦霄贤”
“好的，孟总，这就安排下去”
“等一下，跟他们公司的张总说，我要亲自见他”
“好，马上为您安排行程”
看着公司这几个月的销售报表，孟鹤堂唉声叹气，又点开那张新闻照片，思来想去，把秘书叫进来。他交代着任务，秘书也是一字不差的记着，眼看差不多，秘书正准备走，又被他叫住。孟鹤堂双手抱拳撑着下巴，看着秘书出门，他叹口气，又喝了口咖啡。
德云市人民医院。
护士给秦霄贤换了瓶药水，他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，一滴一滴往下落，很无聊。他想起昨天的婚宴，好不容易稍微消肿一些的眼睛，又酸疼起来。他转头想注意力，便看见，张云雷拿着一张照片发呆，眼角红得明显。
“哥？哥？你……没事吧”
“嗷，没……没事”
“不对，你肯定有事”
“我，我找到他了”
张云雷也是才回国不久，他回国后除了经营自己新开的公司，就是找一个人。那是他幼年时的玩伴，一起学三弦的挚友，也是他的竹马。被秦霄贤的呼唤声吓到，他抬起头，眨眨眼，又尴尬一笑。随后，他在秦霄贤认真的注视下，坦白实情，他找到了那个男孩子，就在昨天婚宴。
此话一出，还没等秦霄贤惊讶，张云雷的眼角，涌出豆大的泪。他不愿相信，也不忍心接受，小时候经常跟在他身后，白白胖胖的小孩儿，再次见面，竟会是看见他受委屈……
“他过得不好，那个男人对他不好，昨天婚宴我就看出来了”
“那你把他接回来啊”
“现在不是时候，他好像不记得我了，而且他现在很爱那个男人”
“慢慢来嘛，哥，感情的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的”
泪珠滴在照片上，张云雷低着头，强忍着后面的眼泪，他爱别人都没关系，但他在别人那里受委屈，张云雷好似刀子剜心。秦霄贤也跟着急，张云雷却站起身，收起照片，失神的望着一个角落。见状，秦霄贤也无奈，只能三言两语宽慰他。
张云雷出了病房门，在走廊，他看见两个熟悉的背影，便跟了上去。一路跟到心血管内科的诊室，只见老夫妻坐在医生对面，而医生表情严肃。医生嗓门很大，从谈话间，可以听出是老人的高血压最近不太稳定，如果不控制好，可能要住院。
作为一个重度妻管严患者，王九龙觉悟非常高，一进办公室的门，他就拿出专门给他跪的键盘，老老实实的跪着。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，他感觉眼冒金星，双眼发软。张九龄靠着办公椅看书，气氛十分尴尬，王九龙实在撑不住，只好小心翼翼的开口。
“龄龄……”
“我真的知道错了”
“可不可以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五指捏捏酸疼的膝盖，王九龙委屈巴巴的看向张九龄，说话声却特别没底气。张九龄把书往下移了些，才看见王九龙这受刑后痛苦的模样，有些疑惑，随后，他放下书，走到王九龙面前。看着王九龙委屈的小眼神，发抖的双眼，张九龄突然噗嗤一笑。
“我又没让你跪，傻瓜”
“啊？！我以为……哼！”
“你这样更像小笼包了哈哈哈”
“欺负人！害我白跪一上午，嘶，膝盖疼死了，怎么办”
听到张九龄的话，再抬头看对方捂着嘴笑，王九龙才反应过来，赶紧站起身，揉着膝盖。张九龄看着对方嘟着嘴，大白腮帮子鼓鼓的，直接控制不住，大笑起来。王九龙的委屈劲儿上来，直接坐在办公桌上，抱着膝盖，眼眶红红的。
正当王九龙还沉浸在委屈的情绪里时，唇间突然感受到柔软与温暖，眼下是闭着眼睛，可可爱爱的张九龄。他一瞬间反应过来后，抱住身前的人，尽情吮吸着，对方唇间的甜与温度。
“还生气吗？”
“不了，媳妇儿的吻真甜”
“油嘴滑舌的，昨天参加婚宴耽误的文件不打算看啦”
“看……看看”
张九龄的唇，适时的离开对方进一步的纠缠，抬头看着王九龙。温柔的嗓音，让王九龙一脸花痴，他回味着刚才的吻，舍不得撒开手。下一秒，身前的人推开他的手，准备坐回办公桌，还顺带提醒他该好好工作了。他往自己办公桌的方向走，还看着张九龄，抿抿唇，由于没看路还差点被绊倒。
会议上连站一个半小时，尚九熙就为了掰扯清楚公司下一步计划，他连自己身怀六甲都不顾，也没公布。他不希望大家给他特殊照顾，也不希望大家担心他，甚至质疑他会因为怀孕，工作能力下降。
回到办公室门口时，里面的欢笑声，刺激着尚九熙的耳膜，他紧紧抓着门把手。何九华接下来一句“宝贝儿，下次带你去玩”，让他感觉门把手跟冰块一样，瞬间从头凉到脚，呆愣在门口。何母提着保温饭盒，远远就看见尚九熙抓着门把手发呆，赶忙走上前拍拍他肩膀。
“熙宝儿，怎么不进去啊”
“妈？！”
“我给你带好吃的了，何九华这小子在里面吧，进去吃饭吧”
“好，谢谢亲爱的妈妈”
尚九熙回头看见何妈妈，惊讶之余，迅速收起自己的情绪。何妈妈只顾着炫耀自己带来的美食，没发现任何异常之处，里面的何九华也察觉到动静，挂断电话。尚九熙抱抱何妈妈，像小孩儿一样撒娇，与此同时，何九华也打开门。
孟宅。
周九良在厨房跟着大姐学做饭，他想让孟鹤堂吃上，他做的爱心便当。哪怕，纤纤玉手被割破，哪怕，手臂被溅起的热油，烫起泡，那也无所谓……
“周大少爷，您还是去休息吧，这么好看的手，不是干这个的”
“没事儿，做给孟哥吃，我乐意”
大姐看他做顿饭满身的伤，心疼也无可奈何，苦口婆心的劝，他又不听，拦都拦不住。
谁又不是无可奈何呢，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，尚九熙面对何九华的背叛，也无可奈何；看着自己的白月光受委屈，身份不合适，没理由站出来，张云雷一样无可奈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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