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德云社】初夏栀子花 第七章
No.7 自欺欺人
“何九华，你别再自欺欺人了！”
“孟鹤堂，当初，可是你追的我，你怎么可以，这么狠的心呐……”
你以为天衣无缝，你以为这样做自己心里舒坦，其实，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……
从那天晚上开始，孟宅的主卧被反锁着，保姆大姐定时送上来饭菜，周九良只是呆呆的望着，坐在床上一动未动。距离张云雷给的期限只剩一天，孟鹤堂看着公司即将上市的新品，思来想去，回到家，打开房门。
“一口没吃？”
进了房间，他径直走到桌前，拿起勺子，随意扒拉着盘中的饭菜。见他进来，周九良往反方向，缩了缩，惶恐的盯着他的侧身。下一秒，孟鹤堂端起盘子，悬空倾斜，饭菜全都倒在地上，漏出一丝，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。
周九良瞬间在被窝里瑟瑟发抖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他不知道这个魔鬼下一秒要干嘛，但肯定不是好事。随后，孟鹤堂走到床前，抓着周九良的头发，硬生生的，把他拖到那滩饭菜前。
“给我舔干净！”
“你这样饿坏了，明天把你送的去你的小情夫那，他怪我怎么办”
“舔不方便？我喂你啊，来，张嘴”
孟鹤堂指着那滩，比猪食还令人作呕的饭菜，怒喝一声，见对方不为所动，又换副笑脸，看似温和的语气，透露着阴阳怪气。被他抓得头发拉扯着疼痛的人，肩膀不住的颤抖，眼泪掉进面前的饭菜里。原本躬着身体的孟鹤堂，蹲下身，捡起地上的勺子，一口一口硬塞进对方嘴里，丝毫看不见对方被他暴力划破的嘴角。
直到现在，周九良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，自己明明什么也没干啊？孟鹤堂凭什么这么恨自己，每天不重样的折磨自己，难道是，因为自己爱他吗，真可笑……
周九良被摔疼的膝盖，随着难受的姿势，又麻又软。被三三两两喂了些饭菜，他感觉自己被拉扯的头皮，终于被松开，整个人也踉跄一下，坐在地上。
“自己乖乖滚上床”
还没等他缓过神来，孟鹤堂已经站起身，解着衬衫领口的纽扣，一脸不耐烦。他只好照做，迎接着，下一轮施暴，两天来，他浑身不知道增添多少块淤青，多少处牙印，流了多少泪和血。
你怀着身孕，独守空房到凌晨，而你的老公，却每晚带着不同的香水味儿，凑到你身边，这是种什么体验？这个问题，尚九熙最有发言权，他刚刚一阵干呕完，嫌弃的推开，何九华准备再次搂上来的手。
“别碰我！”
“怎么了媳妇儿？”
“何九华，你别再自欺欺人了！你以为洗了澡我就闻不到吗，我从小对气味就敏感！”
“最近公司业务忙，可能是跟哪个同事讨论时粘上的”
尚九熙一直没孕吐，但早孕的其他反应他也是有的，例如，易犯困，对气味敏感，情绪不稳定等。所以他对何九华身上不该属于他的香水味，放大数倍，心理上的排斥引起生理上的反应。他实在是受够，何九华自欺欺人的样子，转过身面向对方，眼角还有刚才干呕时挤出的泪。
何九华解释的理由，十分老套，他甚至，没有精神想一个更合理的解释。修长的指尖，熟练的抹抹尚九熙的眼角，何九华没有一丝去体会，尚九熙心里的委屈。他认为，自己已经娶了他，对他也十分照顾，这就足够。
“让你别碰我！”
“什么工作需要谈到凌晨，需要去情侣酒店！还会粘上不同的香水味儿！”
“媳妇儿，别哭，肚子里还有宝宝呢，对不起，我发誓，我以后一定好对你和宝宝”
“快睡吧，明天还上班呢，可不能这样熬夜，会吃不消的”
何九华试图又一次搂住尚九熙，对方直接坐起来，他也没想到尚九熙会突然暴怒，也随之坐起来。被擦干的眼角又一次湿润，本来工作加怀孕就累，尚九熙还要忍受自己的丈夫，腹中孩子的父亲，在外乱搞，他委屈到不行，最可怜的，是他连诉苦的娘家都没有。
见状，何九华立刻从盘坐变成跪着，装模作样的发着誓，又拿了床头柜的纸巾，擦拭对方的眼泪。他又抱着对方，任凭对方捶自己，也耐下心安抚，直至，尚九熙乖乖睡下。
如果发誓真的有用，那老天爷，不知道劈死了多少渣男，尚九熙自然不信这一套。可他也没办法，他不想腹中的孩子，没有爸爸，跟自己一样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。
翌日，晚。
那天话一出口，张云雷就后悔了，自己虽然只是想测试孟鹤堂的为人，但用这种无理下流的方法，自己又算什么好人呢。最起码，在这件事上，他就不完全算。他在书房泡着花茶，是从周九良小时候爱喝的，按照约定，今晚是最后期限。
孟宅主卧的浴室内，水流哗啦啦的，没有停的意思，周九良在花洒底下，擦拭着被过高水温烫红的身体，崩溃大哭。他实在想不通，为什么，自己所爱的人，要把自己当作床伴，送给别人，他就这么不把自己当人看吗……
孟鹤堂，当初，可是你追的我，你怎么可以，这么狠的心呐……
“我不去……”
“警告你！别逼我！如果我这个合作谈不成，你也别想好过！”
“砰——”
他是被孟鹤堂捏着肩膀，摔上汽车后座的，孟鹤堂无视他的无助和委屈，掰开他扒着车门的手，用力将车门关上。车子扬长而去，孟鹤堂双手插兜，上了另一辆车。车内，周九良看着自己往陌生的方向，越行越远，心如死灰，原来，自己只是他交易的筹码……
正满心期待摆弄着花茶的张云雷，根本想象不到，因为他一句话，他等下会见到一个，怎么样的周九良。张宅的必经之路，伸手不见五指，漆黑的夜，让周九良回想起，痛苦不堪的回忆，和囚禁自己的房间。他顿时胃里翻江倒海，后背都是冷汗，手脚控制不住打颤。
“呕——咳咳咳”
“周少还晕车啊，来，喝口水”
“他怎么了？”
“八成是晕车吧，一下车就这样了”
一下车，周九良便忍不了眩晕，蹲在路边吐起来。迎接的管家，刚忙上前查看他的情况，又命其他下人拿来矿泉水，递给他。此时的周九良，吐到涕泗横流，难受到不行，根本没力气接水。张云雷刚巧透过窗户看见楼下情况，便急急忙忙下楼走上前，管家说他晕车，怎么可能，他小时候可是最不怕晕的。
张云雷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，拍拍周九良的背，拿出自己的专用纸巾，一点也不嫌弃的，擦拭他嘴角的呕吐物。他又接过管家手里的矿泉水，递到他嘴边。
“你不舒服吗？”
“我没事”
“漱漱口，会好受一点”
“不用”
直到温暖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，周九良才意识到，有个陌生男人一直在身边，便跟受惊的小兔子一般，跳到一边。不管张云雷多温柔，对他说什么，他都保持着几分警惕，一概拒绝。张云雷也不是傻子，这个周九良明显跟上次不一样，很奇怪，一时又说不出哪里怪。
“那，进去坐着聊嘛，我泡了花茶”
“嗯嗯”
张云雷没有强迫他喝水，莞尔一笑，看向宅邸的玄关处。知道自己已经羊入虎穴，没得逃，周九良只能顺从，眼前看着人畜无害的男人。两人没有任何交谈的来到书房，茉莉花茶的香气，飘荡在整个房间，周九良心里咯噔一下，他怎么知道自己爱喝这个。
“过来呀，我就是请你喝茶”
“嗯嗯”
“喝吧，喝完点评一下，你不用害怕，我啥都不会干，就是找你过来聊聊天”
“茶，很好喝，谢谢”
与张云雷同一套的茶杯，放在桌子的另一边，周九良站在门口的位置，始终不敢上前，怯生生的。直到张云雷招招手，温柔的笑着，他才压制着内心的忐忑，缓缓上前。周九良以为，这个男人会跟孟鹤堂一样，甚至比他还残暴，结果没有，反而温柔百倍。
看出他的胆怯，张云雷没有继续尬聊，静静的看他喝茶，这时，他才发现，不冷的天，对方竟穿了件高领打底衣。半天没想出缘由，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起自己，张云雷看他喝完茶，便安排他在一个房间睡下。
那天王九龙的一句“你就是啊”，张九龄回去后琢磨好久，想来想去，没想明白。小脑袋装满胡思乱想，所以他洗了澡，穿着王九龙的长白衬衫，运动短裤，轻轻的敲下王九龙的房间门。在等王九龙开门时，他的心跳到快出来，脸颊滚烫到发烧的程度。
“你这……傻瓜，冷不冷啊”
“你不是说，我是你最好的礼物吗，所以我……”
“想啥呢，你爷们是那样的人吗，不过，你再这样穿这么少，我可不能保证，自己的忍得住哦”
“讨厌，我以后裹成粽子”
王九龙打开门，顿时心花乱颤，但理智让他迅速拿起床上的外套，裹在张九龄身上。听了张九龄的解释，他哭笑不得，但身边的大长腿，又让他焦躁不安。两人坐在床边，可以说是暧昧的气氛到达高潮，心跳也加速，但王九龙的理智告诉他，不可以。
为了缓解氛围，王九龙起身拿出小零食，边拆边克制自己内心的欲望。张九龄也尴尬到不行，看着自己透风的衣服，脚趾用力扣地。
“饿吗？吃这个不，很好吃”
“傻瓜，没有办一场正式的婚礼，向众人正式宣布你是我妻子，我是不会越过这条界限的，我舍不得”
“我知道了，阿嚏”
“快去穿好衣服，感冒了都”
张九龄吃着王九龙手里的奶香味饼干，王九龙摸摸他的头，认真的解释着，承诺着。张九龄更加不好意思，一阵凉风吹来，又没忍住打了个喷嚏，大长腿上瞬间起满鸡皮疙瘩。王九龙用外套紧紧裹着他，将人推到隔壁房间，乖乖穿好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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